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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 因为他的回忆里满满都是他

他是一个影分身，但他拥有本体的记忆与情感，那么，他姑且也可以称作是漩涡鸣人吧。

他和宇智波佐助相遇的太早，早到他已经不记得和他初遇的样子。但他记得小时候的宇智波佐助很可爱，粉粉白白的像个团子，他记得那时佐助总喜欢趴在溺爱自己的哥哥的背上，走过木叶的大街小巷，那时的宇智波佐助……还是个非常爱笑的孩子。

这是通往木叶的必经之路，影分身隐藏着气息躲在暗处，隐匿在树木巨大的枝桠上，他将手里剑握在手里，静静的看着路上的身影，等待着攻击的时刻。

然而他没有时间再等了，那个人停住了脚步，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看过来，本来漆黑的眸子变成了鲜红的万花筒，唯一的右手迅速抽出了背后的剑，随即便向他冲过来，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翻飞。

影分身迎敌，手里剑碰上草薙剑，发出刺耳的声音，二人迅速分开，对方显然不太耐烦，又迅速的攻上来，他躲过对方的剑却躲不过对方直击腹部的一脚，痛的差点立刻消失。

幸好只是差点，他迅速的回给对方重重的一拳，被对方闪开，手里剑也和对方的长剑再次交击。

“佐助别别别！！！”当草薙剑差点刺到他的那刻，他不顾形象的抱着头蹲下身：“我只是影分身啊我说！”

佐助利落地将剑插回身后的剑鞘，眼睛也恢复成了往常的黑色，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笑容，显然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：“影分身就该有影分身的自觉。”

“佐助才是……连万花筒都用上……”察觉到对方那个“信不信下一秒就让你消失”的眼神后，他立马闭上了嘴。

这一刻，好像回到了他们的年少。

“欢迎回来，佐助。”他用着和本体如出一辙的声音说道。

快到村口的时候佐助拒绝了他的继续陪同，他也是漩涡鸣人，所以他了解宇智波佐助，完成任务的影分身化作一团烟雾，他的记忆将回归本体。

然而一切都不一样了，他们也早已不再年少，鸣人坐在火影办公室里，面前堆着半人高的文件，他伸了个懒腰，试图从萎靡中再次打起精神。

墙上挂着历代火影的照片，鸣人叹了口气，不管是他的父亲波风水门、纲手婆婆还是三代目爷爷，大家都不容易呢，啊，卡卡西老师那个天天偷懒的家伙不算。

难以置信又理所当然的，他当上了火影，娶了出身名门又温婉美丽的日向家大小姐，甚至还有了两个孩子，一切显得那样不真实，然而叛逆跳脱的博人和可爱活泼的向日葵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，连木叶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都在默默诉说着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落日的余晖将整个木叶都染上了鲜红的色彩，就像那个人的眼睛一样，他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，影分身搞砸了向日葵的生日派对，博人一定又在生他的气了吧。

门突然被打开，一个上了封印的卷轴冲着他的脸直直的飞了过来。宇智波佐助走进他的办公室，手臂上还搭着一件外套……属于他儿时的外套，说起来为什么会在佐助手上？

“卷轴快点交给暗号班吧。”佐助关上门，松开披风放在一旁的沙发上，走到办公桌旁将那件外套放在上面，打趣般的说到：“有这个儿子，你还真不容易呢。”

鸣人站起身，拿起桌上的外套，大概猜到了了情况，再次叹了口气，果然在闹脾气吗，博人他？

“你见到博人了？”

“恩……他和你很像。”好像在回想刚才碰到的孩子一般，佐助稍微停了停。

“不，他更像你。”儿子的音容笑貌和十二岁的佐助重叠起来，没错，他们是那样的相似。

佐助没有说话，于是鸣人接着说到：“你这次一走就是这么久，虽然她们都不说，但樱和沙拉娜都很想你，沙拉娜越来越漂亮了，也越来越厉害了，她和博人是一个小组的你知道吗？她在上次的任务中表现的非常出色，木叶丸总是不停地夸她……”

然而不论他说什么佐助都不接一个字，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，于是他只能仿佛无休止的说下去，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满溢的感情。

“我也很想你，佐助。”

是啊，他想的快要疯了，感觉到他的查克拉在附近就想去见他，自己不能去的话那么仅仅是影分身也可以。

“我回去找樱她们。”听了他的话，佐助面不改色，他只是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披风，转身离开了火影办公室。

看着再次被关上的房门，鸣人无奈的笑起来，让影分身尽快将佐助带回来的卷轴交给暗号班，随手抓起桌上自己没看完的文件，再次认真阅读起来。

当他打开家门的时候，漩涡雏田躺在沙发上，显然已经睡着了，电视却还开着，电视剧里男女主人公紧紧相拥，大声的宣告着：“就算到世界的尽头，我们也要在一起。”

鸣人将电视关掉，刚刚的海誓山盟一下就消失成一片黑暗，他轻手轻脚的将妻子抱起来，想把她送到卧室，尽管小心翼翼，敏感的雏田还是睁开了眼睛：“你回来了？晚饭吃了吗？”

“不用管我，我吃过了。”不想让雏田担心的他这么回答。

“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好。”妻子从自己的怀中下来，关切的看着他：“今天的饭菜剩了很多，你多少还是吃一些吧。”说完她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。

他看着妻子在厨房忙碌的背影，突然不知所措起来，甚至开始怀念在办公室被文件埋掉的时光：“不好意思啊我说，今天没能给向日葵庆祝生日……”

“没关系，向日葵很乖，她一定会理解你的。”雏田回过头冲他笑笑，随即又转回身：“但是博人很生气，你最好去和他好好解释一下。”

他坚持雏田先去楼上休息，然后一个人收拾了碗筷，在客厅里坐了会，想了想还是上楼去了女儿的房间。

小姑娘已经睡着了，他并不想打扰，于是默默的说了声生日快乐并帮女儿盖好被子。

然而博人还没有睡，且没有他预想中那样冲自己大吼大叫，不知道有没有原谅自己，但却如他预想中那样提起了佐助，博人看起来很喜欢佐助，缠着他讲佐助的事。

回忆就像泥淖，他一脚踩进去就再也无法全身而退，因为他的回忆里满满都是他。

博人睡着了，平时调皮的孩子此刻安静而柔和，金色的发丝盖住了他的眼睛，他想起了孩子刚出生的时候，皮肤紧紧的皱着，全身通红，哭声惊天动地，金色的胎发贴在他的额头上，他真的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孩子，那时的鸣人抱着怀里温热的婴儿，在初为人父以及拥有完整家庭的感动中流下了泪水。

愿你好梦。他理了理博人的头发，转身离开儿子的房间。

第二天一早，他向向日葵补了生日快乐，并为自己的缺席表示抱歉，女孩微笑着告诉自己没关系，她就像她的母亲一样善解人意，没等博人起来，他就匆忙出了家门。

宇智波樱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他了，佐助也陪着她，她看起还精神不错，大概是因为佐助在他身边吧，宇智波佐助不常回村，但只要回来那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妻女身边，来弥补那些消逝的时间。

樱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，依偎在丈夫的身边，就像初恋中的少女，她的身后绣着佐助的家纹，和她的笑容一样刺眼，樱是来上交最近木叶病院的医疗报告的，她确实是一位出色的医疗忍者，接连开发出了一些有效的新医疗忍术，在实践中有着良好的效用，同时她也是一位坚强的妻子，在佐助不在村里的日日夜夜，她在父母的帮衬下将家里照看的很好，沙拉娜健康的成长着，成为了优秀的下忍。

前七班难得的再度重聚让三人都感慨万分，连辅佐官奈良鹿丸都不忍心再用繁重的工作打扰七代目火影，樱甚至提出叫上卡卡西晚上一起去居酒屋喝上一杯。

于是鸣人也在和谐的氛围中，缓缓地露出了笑容。

樱没有逗留多久，医院里还有工作在等她，鸣人想她知道佐助不喜欢医院，因为她体贴的将佐助留在火影办公室和鸣人叙旧，于是他和佐助在办公室里对视着一时无言，时间仿佛又倒退回了昨天傍晚。

两人最终将话题定在了公事上，一旦谈起公事两个人都有讲不完的话，时间过得非常快。

推门声打断了两人热火朝天的讨论，他的儿子尴尬地站在门口，身为忍者却没有戴好护额的孩子让他不由的皱眉，博人手里还拿着包装精美的便当，每到周末，雏田都会拜托博人来送便当，她由衷的希望以此为契机来改善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。

但佐助在这里，他不想让佐助看到雏田精心制作的便当，尽管他大概不会在意。于是他接过便当盒随手放在了桌子的角落，没想到博人却因此再次大发脾气，跑出了办公室。

鸣人想叫博人回来，好好的管教他，但是佐助阻止了他的动作，他冲自己摇了摇头，也走出了办公室。

鸣人知道知道那是交给他的意思，于是他唯有坐下，让佐助去处理博人的事。

他一定是个失败的父亲，也是个失败的丈夫，没有时间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，没有时间参加女儿的生日派对，没有时间陪妻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逛街。

但他本来可以做的更好的……

推门进来的奈良鹿丸看着他紧皱的眉头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“博人一定很讨厌我吧。”鸣人这么说着，接过了鹿丸手上的文件。

辅佐官无奈的摇了摇头：“毕竟是你的儿子怎么可能真的讨厌你，博人不过是小孩子脾气罢了，真是麻烦啊，没事的，况且…佐助不是跟着嘛……”

佐助说交给他就是他能解决，毕竟是佐助嘛……稍微安心下来鸣人继续将自己甩给没有尽头的工作。